李龙揣着陈亮给的几块银元,天刚亮就往城里赶。*k~a¢n^s_h^u^j`u~n·.?c^c\土路被雨水泡得泥泞,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暗骂那张浩不争气,平白给当铺惹来蛇堂这麻烦。
县城东门的茶馆里,三教九流汇聚。李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劣质的茉莉花茶,耳朵却支棱着听周围的动静。邻桌两个挑夫模样的汉子正聊得热闹,其中一个疤脸男人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蛇堂最近在城郊买了处院子,夜里总传来哭声。”
“可不是嘛,”另一个矮胖子嘬着牙花子,“我表舅在那边赶车,说见过他们抬着麻袋进去,麻袋上还渗血呢。”
李龙心头一紧,假装添水凑近了些:“二位老哥,这蛇堂到底啥来头?敢这么无法无天?”
疤脸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你面生啊,外地来的?”
“乡下亲戚托我来城里办事。”李龙递过去两文钱,“昨儿在客栈听人说起蛇堂,怪吓人的。”
矮胖子接过钱揣进怀里,压低声音道:“这蛇堂的堂主曹浪,据说会邪术。去年有个欠了他钱的,躲到邻县去,结果半夜被毒蛇咬死在被窝里,那蛇是从墙缝里钻进去的!”
“还有更邪乎的,”疤脸汉子往地上啐了口,“他身边总跟着个穿黑袍的怪人,从来不露面,有人说那是养鬼的法师。,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李龙正想问得更详细,突然听到街面上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簇拥着一顶轿子走过,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张苍白消瘦的脸,正是曹浪。他眼神阴鸷,嘴角挂着抹诡异的笑,扫过茶馆时,李龙莫名打了个寒颤。
“快看,是曹堂主!”矮胖子慌忙低下头,“咱们别说了,惹不起。”
李龙目送轿子远去,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深入调查。这时茶馆外跑进来个小厮,手里举着张告示大声吆喝:“蛇堂招杂役啦!管吃管住,月钱半两!”
周围顿时围拢了不少人,李龙挤过去一看,告示上写着招募杂役的条件,要求竟是“生辰八字纯阴者优先”。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应了林小燕说的献祭之事?
“我去!”李龙举手道,“我符合条件!”
小厮上下打量他:“你属啥的?几月生?”
“属鼠,腊月十三子时。”李龙随口胡诌了个纯阴八字,这是他小时候听村里算命先生说的,说是最招阴的时辰。
小厮眼睛一亮:“正好!跟我来吧,去后院面试。+x.i!a/o~s′h¢u\o\h?u·.~c!o,m+”
跟着小厮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处挂着“蛇堂”牌匾的宅院。院里阴森森的,墙角爬满了青苔,几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腰间都挂着和昨夜黑衣人一样的蛇纹令牌。李龙强装镇定,跟着进了正厅。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账房先生翻着账簿,头也不抬地问:“姓名?家住哪里?有无家眷?”
“李虎,家住城西李家庄,孤身一人。”李龙按着陈亮教的谎话回答,心里却在快速记下院里的布局——东厢房有重兵把守,后院隐约有股血腥味。
账房先生拿出张黄纸:“按个手印,这是雇工契。干满三个月给工钱,中途走的话,要赔十倍违约金。”
李龙瞥见黄纸角落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陈亮账簿上的朱砂印记有些相似。他不动声色地按了手印,被小厮带去后院的杂役房。
同屋住着三个汉子,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其中一个瘸腿的见他进来,悄悄比划着让他别说话,指了指房梁。李龙抬头一看,房梁上竟挂着个小小的黑布袋,透着股说不出的腥气。
夜里,李龙假装熟睡,听到另外两人在窃窃私语。
“老王,你说咱们能活着出去吗?”
“难啊,”瘸腿汉子叹气,“前天招来的那个小子,就因为打碎了个碗,被堂主带去东厢房,再也没出来。”
“我听送饭的婆子说,东厢房地下挖了池子,里面养着东西……”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个黑袍人站在门口,声音嘶哑:“李虎,出来。”
李龙心里一紧,跟着黑袍人穿过走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地上,他看到黑袍人的影子竟不是人形,而是条扭曲的蛇影。到了东厢房门口,黑袍人递给他件黑色罩衣:“换上,进去帮忙。”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挖着个丈许见方的池子,里面灌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腐臭。池边绑着个少年,正是昨晚被抓的张浩——他不知何时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