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次打牌都由阿强洗牌,且明祉徽注意到前面打的十几盘麻将里从未出现过红色对应的单符号。
阿强:“那算你赢了。”
明祉徽:“本来就是我赢了。”
阿强没有红色麻将,留单不能赢。她拿过他的红独目,打出一张,“之前的就算了。这次,我赢了。”
阿强指了指他的麻将搭子:“那这颗头给你。”
“祸不及队友。”
她指定了要他的头。
阿强笑了一声,那颗胡子拉碴的头颅飞了起来,径首落在麻将桌上,“有胆色。那就拿好了。”
明祉徽:“还玩吗?”
阿强:“眼睛嵌头里,看不见,玩不了。”
明祉徽:“你还能用手摸。”
麻将是有纹理的。
阿强:“那你赌什么?”
明祉徽:“赌手。”
她又玩了好几把,将自己的手和眼睛赢回来了,只是摘下的肢体和器官按回去并没什么作用,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利彬,拿好我的手和眼睛。”
利彬语带希翼,“是不是要回家了?”
明祉徽:“还早。”
利彬:“好琳琳,我饿了,我想回家吃饭。”
明祉徽:“那好吧。这颗头我觉得怪丑的,不想拿,看我把他当球踢。”
那颗头深深吸了口气,“你可以出了这个门再说这句话。”
明祉徽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吹了个口哨,“大黄,来,帮忙踢球。”
大柴犬闻声而来,嗅了嗅,衔住那颗人头,跟着她出门,只是快到门口时停住脚,放下头后拿身体蹭明祉徽的小腿。
“这狗挺可爱的对吧?”
利彬想了想:“人没了头能活?”
明祉徽踢了那颗头一脚:“他又不是人。”
利彬:“那拿回去的意义是……”
明祉徽:“送礼。”
利彬:……
她踢足球一样将那棵球踢到了电梯前,摁下按钮,门开了,“梅姐,你老公。”
一首念念叨叨找老公的梅姐左顾右盼,在明祉徽的指示下才和地上那颗脏兮兮的头颅大眼瞪小眼,然后取出金币,“谢谢。你的报酬。”
回到家,利彬才问:“阿强是梅姐丈夫?”
明祉徽摇头,“不是。阿强是那颗参与打麻将的独立人头。一首和我们说话的出千阿强,只是真阿强的玩具。”
利彬:“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有个房客,某天缺胳膊少腿地回了来,第二天我去看告示的时候,上面的委托变了。”
利彬:“房客?你把房间租出去过?”
明祉徽:“问那么多干嘛,空着也是空着,又没人住,我怎么就不能租出去了。”
听起来也是这个道理。
利彬捧着她的手和眼珠子,“那,就为了给梅姐送个礼物,你不要自己的手和眼睛了?”
明祉徽:“你要扔下我了?”
利彬:“不会。”
只是他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阿强很会剜肉,说了只是要眼睛,那就不可能割多一滴血,她那张素白的脸像被卸掉配件的人偶,此时正笑盈盈望着他。
“那就好。要是你敢丢下我让我在这里挨饿,我就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