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番五次地讨要春喜的身契,却一直是这副强硬的态度。/x/i¢a?o~s+h\u~o~g+u,a\i`.`c′o′m!沈知念,依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反省!不想回侯府便别回,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沈府赖到什么时候!”
他说罢,猛地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一旁的陈伯原本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不禁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知念,你这和离,离得太对了!堂堂定远侯,竟为了一个戏子,如此苛待自己的正妻……”
紧接着,他又忽地挑起眉,唇角微微上扬:“还好方才没把那支野山参给他,给这种人,简直是浪费。”
沈知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傅,你给了他普通的人参,却收了那么高的价钱,就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
“你给那侯府做了两年的当家主母,把府中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仅没甚时间来看我,连自己的心愿都搁下了。让他出点钱给你补补身子,这有什么不应该的?”
陈伯一边说着,一边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根野山参,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药材单子里。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眼看着时候不早,沈知念跟春喜去看完宅子,之后还得再赶回沈府。
毕竟,她得小心着。
免得被婶母于氏抓住她和离后还不及时回家的由头,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又给祖母抓了几副药,跟师傅告别后就打算离开。
刚走了两步,尚未踏出药房。
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上次救她的将军。
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关于他的记忆。
他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裴淮年。
巧的是,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裴淮年也转过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沈知念微微一怔,随后面带浅笑,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致意,便很快移开了目光。
身后。
裴淮年又盯着她背影短暂凝视后,他微微抿了抿唇,迈开大步进了药房。~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
沈知念在春喜的陪伴下,回到了新租下的那座宅子。
院子面积不大,却格外幽静,四周被葱郁的树木环绕着,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这地方倒是个藏嫁妆的绝佳之所,不易被人发现。
她简单地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心中大致有了个盘算,便打算即刻返回沈府。
于是,她轻声嘱咐春喜:“春喜,你就先在侯府住着,时不时来这里看看,等拿回你的身契,你再跟我回沈府。”
“可是小姐,您染上了风寒,还一人回沈府,春喜实在是放心不下。”春喜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眶微微泛红。
“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一个月内,我一定会把事情都办妥的。”
沈知念垂眸抚过裙角褶皱,语调像是结了冰的溪流,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她抬眼望向窗台,夕阳的余晖倾洒在窗棂上,光影交错间,清凌凌的目光掠过一团暗影。
心下也越加坚定。
直到傍晚,沈知念才回到沈府。
她一进府,准备先回浮云居,转过长廊拐角,突然听到于氏刺耳的怒骂声。
“丫鬟生的贱种也敢妄想攀高枝?”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于氏正铁青着脸叉腰站在中央,手里半截竹子随着骂声乱挥。
沈孽桃浑身湿透地蜷在地上,沾着泥水的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瑟缩着抱住胳膊,像被踩进泥里的纸鸢。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咱们沈家大小姐说上两句话,就当自己也是千金了!”
她说完,突然伸手猛的在沈孽桃后腰用力一掐。
“不看看你娘是谁,丫鬟出身的浪蹄子而已,你可没人家那命,是忠烈之后!能风光大嫁那小侯爷,你看看你自己这贱样!”
沈孽桃疼得闷哼,身旁庶子庶女们吓得直往后缩。
若于氏只是寻常教训沈孽桃倒也罢了,偏偏选在沈知念回浮云居的必经之路,
这般刻意,分明就是做戏给她看。
这哪是惩戒庶女,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敲打给她看的。
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厌恶,沈知念故意轻咳两声。
于氏听见动静,立刻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