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接手的……”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府城‘庆丰祥’大掌柜的人!挂着正经商号的牌子!”
“庆丰祥?”旁边抱着胳膊的张狗蛋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爆射,“他娘的!那不是知府小舅子开的铺子吗?狗日的!吸着边军的血,养肥了这帮蠹虫!”
“好得很!”叶云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军帐里显得格外阴冷。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要顶到帐顶,阴影完全笼罩了桌上的地图。
“一条线,全串起来了!土匪运盐,水匪走货,官商销赃!层层扒皮,吃得满嘴流油,就他妈忘了这盐矿边上,还守着谁!”
他猛地一掌拍在地图上,震得烛火狂跳,炭笔勾勒的线条都似乎扭曲起来:“想吃独食?问过我破虏营的刀了吗?!”
“干他娘的!”张狗蛋低吼,拳头捏得咯咯响。
“怎么干?”二狗的声音依旧冷静,像一块冰,但眼神深处跳跃着嗜血的火苗,“‘蛇肠子’易守难攻,强冲伤亡太大。刘黑疤那帮人缩在沟里,跟王八似的。”
叶云的目光缓缓扫过手下几员悍将焦灼而凶戾的脸,最后定格在摇曳的烛火上,那火焰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中扭曲、跳动。
他沉默了片刻,整个军帐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的声音响起:
“他们不是喜欢当王八吗?那就让他们……永远缩在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