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窗户的会议室。¢x?x~s/s\y*q′.·c_o^m,
墙壁是吸音的灰色,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倒映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
最后一张PPT的图表在屏幕上消失。
主持会议的男人,肩上没有将星,但气场比在座的任何一位将军都更沉凝。他叫陈实,一个在某些档案里只剩下代号的名字。
“‘龙须’一期项目的成果,各位都看到了。”陈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性能指标全面超越预期。新一代导弹壳体、单兵装甲防护、以及空天飞行器的关键结构件,换装工作已经全面展开。”
在座的人,有头发花白的院士,有身板笔挺的军官,有沉默寡言的技术专家。他们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大脑和最锋利的矛与盾。
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振奋。
那是一种改变战局,甚至改变国运的材料。
“我们的天空,更安全了。”一位负责航空航天器的总师感慨道。
“我们的战士,更能打了。”一位来自陆军装备部的将军,拳头在桌下轻轻握紧。
一片低沉的议论声中,一个坐在陈实下首的老人,缓缓举起了手。
他是王怀民,国家潜艇项目的总工程师,一辈子都献给了深海。
陈实向他点头示意。
王怀民没有站起来,他只是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身体微微前倾。
“同志们,我多说两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常年在高压环境工作的痕-迹,“刚才空总说天空,陆军的同志说大地。我补充一下海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这位泰斗级人物的发言。
“‘星火-1’的隔热瓦,让我们的人敢于冲出大气层,那是渊龙先生的防水涂料技术衍生出来的。+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现在,‘龙须’复合材料,让我们的‘龙宫’能下潜到前所未有的深度,让我们在深海里,有了更安全的家。”
王怀民顿了顿,环视一圈。
“上天,下海。而这一切,都源于渊龙先生……最初为了解决小区地下室漏水,而发明的防水涂料;以及为了让他老母亲浇花方便,而生产的那批塑料水管。”
全场默然。
空气中没有掌声,只有一种比掌声更沉重的敬意,在无声地流淌。
渊龙。
这个名字,对在座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传奇,一个符号。一个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国家在数个尖端材料领域,向前推进了半个世纪的人。
而他最初的那些发明,听起来却如此……接地气。
“所以,”陈实接过了话头,打破了沉默,“我们必须尊重和理解渊龙先生的理念。技术,源于生活,最终也要服务于生活。这既是他的初衷,也是我们的使命。”
他话音刚落,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主任,我有一个问题。”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少校军衔,坐在会议桌的末尾。他叫李哲,是新晋的项目评估组组长,以思维缜密和敢于直言著称。
陈实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说。”
“‘龙须’的产能,我们都清楚。每一个批次的产量,都是以克来计算的。目前的产能,连满足几个重点项目的需求都捉襟见肘。”李哲站起身,他的腰杆挺得笔直,“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要分出一部分如此宝贵的战略资源,去做……‘市政公共服务提升试点项目’?”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困惑。-s?o,e¨o\.!i\n!f.o,
“根据我拿到的资料,第一批试点样品,是……鱼竿。”
“噗。”
一个年轻的参谋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响,又在周围严厉的注视下,瞬间把头埋了下去。
会议室里的气氛,从刚才的庄重肃穆,变得有些古怪。
导弹壳体和鱼竿。
这两种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同一个语境里共存。
王怀民总工程师皱起了眉。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李少校,”陈实开口,语气平淡,“你的信息很准确。第一批试点样品,确实是鱼竿。一共一百根。”
“一百根?”李哲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主任,一百根鱼竿,所消耗的‘龙须’丝束,足以制造三枚‘东风’系列导弹的末端制导舱外壳!这在战时,就是三个战略目标!”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