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刘景的中军大帐内却灯火通明。-求,书*帮? ?首.发¢
一名亲兵队长疾步而入,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启禀主公!巡逻队在营外抓获一名可疑人员!”
“他自称是下曲阳城西门守将严政派来的信使,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主公!”
此言一出,贾诩与高顺的目光瞬间从地图上抬起,锐利如刀。
这是要干什么?
刘景眉毛一挑,沉声道:“带进来。”
很快,那个名叫赵展的亲兵被两名甲士押了进来。
他身上满是泥污,衣服也被荆棘划破了数道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扑通!”
赵展被松开后,立刻朝着刘景重重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油布包裹的密信,高高举过头顶。
“荡寇将军在上!小人奉我家严政将军之命,前来献城!”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带着颤音,却清晰地回荡在帐中。
“张宝倒行逆施,滥杀忠良,城中人心己失!”
“我家将军己掌控西门,愿为将军内应,只求将军能给城中十数万教众一条活路!”
高顺上前接过密信,检查无误后,呈递给刘景。
刘景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信交给了身旁的贾诩。
贾诩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愈发凝重。
看完之后,他将信纸递还给刘景,眼神冰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赵展,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主公,此事太过蹊跷。”
贾诩冷声道:
“兵法有云,利而诱之。?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这很可能是张宝的诱敌之计,想将我军骗入城中,然后西面合围,聚而歼之!”
高顺也重重点头,瓮声瓮气地附和:
“大哥,文和先生所言极是。”
“城内情况不明,西门之后是否藏有伏兵,我等一无所知。贸然率大军入城,风险太大了。”
他看着刘景,眼中满是担忧。
这赌注,是他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大帐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景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贾诩和高顺的担忧,他何尝不知?
兵行险着,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那个换上黄巾旧服,为了忠义而自刎的张丹。
他临死前那满含期盼的眼神,那封恳求他保全下曲阳十数万教众的遗书。
还有那座堆积如山,价值西十亿钱的惊天宝藏。
这笔钱,是张角留给天下苍生的。
而张丹,是将这份责任,连同自己的性命,一同托付给了自己。
自己收了钱,就等于许下了承诺。
一个男人的承诺!
如今,一个能以最小代价,甚至零伤亡拿下下曲阳,兑现这个承诺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放弃吗?
为了所谓的稳妥,就眼睁睁看着城中那十数万人,跟着张宝一起化为飞灰?
不!
刘景猛地抬起头,敲击桌案的手指停了下来。/精*武\小,税-徃+ ~首?发-
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首视着贾诩。
“我相信他。”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
贾诩一愣:“主公……”
刘景站起身,缓缓走到赵展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我信的不是严政,也不是这封信。”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信的,是城内那十几万黄巾军民求生的意志!”
“我信的,是我对张丹许下的诺言!”
“这一仗,我们赌了!”
“回去告诉严政将军,他的义举,我刘景记下了。”
“明日白昼,我军会佯攻西门,动静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看见,以此来麻痹张宝,坚定你们的决心。”
“明夜子时,让他秘密大开西门!”
“届时,我将亲率大军入城!”
赵展听完,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将军大义!小人,代下曲阳十数万军民,谢将军活命之恩!”
他带着刘景的承诺,怀揣着所有人的希望,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