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府邸的后花园里,一弯新月刚挂上梧桐枝头。~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石桌上那尊羊脂白玉酒壶泛着温润的光泽,壶嘴飘出的酒香惊飞了栖息在假山上的夜莺。
"这可是用昆仑山千年菩提果,配上终南山灵泉酿造的。"曹仁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陛下每月也只舍得喝三杯。"
曹纯突然发现酒壶底部刻着"御用"二字,手一抖差点打翻酒杯。
"大哥到底怎么..."曹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做了个"取"的手势。
曹仁得意地捻着胡须:"上月十五,陛下在德阳殿设棋局。大哥连输三盘后..."他忽然噤声,因为树丛里传来窸窣声。
两人屏息片刻,发现只是野猫,这才碰杯大笑。却没注意到廊柱后闪过一片玄色衣角。
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流转,曹纯忽然发现杯底沉着几粒金砂。
"这是?"
"西域贡金磨的粉。"曹仁晃着酒杯,"陛下说,饮此酒当思'菩提本无树'..."
就在两人酒至半酣时——
"砰!"
府门被人一脚踹开,夏侯渊和曹冲带着一队甲士冲了进来。
曹仁醉眼朦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士兵架住双臂,首接按在了地上。
"夏侯渊!你干什么?!"曹仁大怒,挣扎着吼道,"老子可是你兄弟!"
夏侯渊面无表情:"子孝,对不住了。"
曹冲叹了口气,将一份奏报摊在曹仁面前:"叔父,您自己看吧。"
曹仁低头看向那份奏报,原本醉醺醺的脑子瞬间清醒。
"琼州贪腐案余党清查,查获曹氏旁支曹德(曹仁远房堂弟)参与其中,私吞赈灾粮三千石。+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得他胸口发闷。
最要命的是奏报末尾,刘辩的朱批龙飞凤舞,猩红如血:
"你自家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曹仁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奏报,指节泛青:"这……这不可能!曹德那小子怎么可能……"
夏侯渊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甩在案几上。
"证据确凿,曹莹亲自查的。"
曹仁颤抖着手翻开,只见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
曹德与交州袁氏的密信往来
三千石赈灾粮的转运账册
曹德府中搜出的黄金五百斤
最致命的是,还有一份曹德亲笔供词,上面赫然写着——
"堂兄曹仁曾言,琼州天高皇帝远,可放手为之……"
曹仁如遭雷击,猛地抬头:"这是栽赃!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夏侯渊面无表情:"孟德说了,此事若传出去,丢的是整个曹氏的脸。"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所以,要么你亲自清理门户,要么……"
他没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要么曹仁自己动手,要么曹操亲自动手,到时候牵连的就不止一个曹德了。
曹仁额头渗出冷汗,终于明白为什么夏侯渊会带着尚方剑闯进来。
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曹操玄色锦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让整个刑堂为之一静。他腰间玉带钩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肃杀的氛围中格外刺耳。·5′2\0?k_s-w?._c!o.m^
"曹子孝,犯有失察之责,责罚军棍五十!"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曹仁猛地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曹操。晨光从兄长身后透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唯有那双鹰目寒光凛冽。
"大哥!我冤枉啊!"曹仁挣得铁链哗啦作响,"曹德那小子我十年没见了,关我屁事!"
他指着自己花白的鬓角:"上次见他时,我这里还没有一根白头发!"
夏侯渊突然冷笑插话:"去年冬至,他不是还给你送了两车汝南锦?"说着甩出一本礼单,上面赫然盖着曹德的私印。
曹操缓步上前,腰间佩剑的剑穗扫过曹仁的脸颊。他伸手按住弟弟肩膀,这个看似亲密的动作却让曹仁感到千斤重压。
"你那一脉的曹氏,你是宗亲之首。"曹操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就像我若是纵容你,陛下会怎么看我?"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气音,但其中蕴含的政治杀机让曹仁瞬间瘫软。
“行刑!”随着曹操的话音落下。
曹昂捧出的军棍让在场所有人瞳孔一缩——通体暗红的檀木上,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