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新炒的柳树芽和鹿肉饺子，喝上了土烧酒。

“老秦哥，这日子，真是…透着亮堂气！”李三爷抿了口酒，看着亮堂的新屋，满桌的肉菜，感慨道。

“托柱子的福，托大伙儿帮衬！”秦老汉红光满面。

晓柱捧着他的小木碗，碗里是五六个吹凉的小饺子，吃得小嘴油光。小丫也分到了一碗，小口吃着，脸上是安静的满足。秦母看着满院子的人，看着灯光下儿孙红润的脸，看着墙角那盏亮堂堂的煤油灯，目光落在周晓兰递过来的那卷崭新的、厚实柔软的青色斜纹布上——那是秦铁柱用新采的黄芪和鹿茸跟老赵换的，给全家人做夏衣的料子。

她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布面，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昏黄的灯光映着她眼角的皱纹，那里面盛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沉甸甸的暖意。屋外，晚风带着新叶的清香掠过鹿栏，空荡荡的栏内，仿佛还残留着母鹿温顺的气息。新屋的椽木散发出淡淡的松脂香，与鹿肉的浓香、野菜的清气、饺子的面香、还有那崭新的布匹气息，奇妙地交融在一起，在这坚实温暖的屋檐下，无声地沉淀、流淌，滋养着每一个角落。